澎湃新闻记者 汪伦宇

围绕乌克兰北顿涅茨克的北顿激烈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俄军逐渐加大攻击力度。涅茨而随着自身装备、克激熟练兵员遭到消耗，战月西方援助的余俄严重重武器又迟迟未能批量列装前线部队，乌克兰军队在乌东地区的乌均作战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当地时间2022年6月13日，面临顿涅茨克地区基耶夫斯基区，伤亡当地建筑受损严重。但乌人民视觉 图

6月13日，军更乌克兰军方发言人在脸书上发文称，显疲“俄军正在集中力量展开进攻行动，北顿以便在北顿涅茨克和利西昌斯克地区包围我们的涅茨军队，并封锁来自巴赫穆特定居点的克激后勤补给路线。”路透社同日则报道称，战月俄军已经切断了北顿涅茨克与其他乌控地区的陆上联系。

乌东消耗战趋向不利于乌克兰

乌军在顿巴斯地区遭遇了不小的人员伤亡。英国《卫报》6月11日报道称，近期乌军每日伤亡达到了600到1000人，最近一个月的总伤亡数字则突破了两万。在相持数周的北顿涅茨克地区，俄军已经处于上风。这也给乌军在相持阶段拉长到秋季的情况下，是否还能保持良好状态打上了问号。

同样陷入苦战的俄军伤亡也不可忽视，然而《卫报》评论称，俄军目前已经控制乌克兰大片领土，并且取得了战役主动权，可以在某些地域选择暂停攻势以便部队休整。乌军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西方官员们不愿意公开讨论这场冲突对乌军造成的影响，而是更倾向于强调俄军的一系列问题。他们认为俄军自开战以来已经阵亡了15000到20000人，而俄军在乌出动的部队总人数应该在15到20万之间，如果算上数倍于阵亡的负伤人数，这将是一个很高的人员损失比率。然而，俄军似乎仍然没有失去发起地面攻势的能力。

《卫报》对此坦言，这些倾向于过高估计俄军伤亡的西方官员，一般不会用同样的方式来估算乌军的伤亡情况，避免在舆论中造成乌军处于不利地位的印象。但实际上，在俄军压倒性的炮火优势下，即便是乌军方内部也承认在当下的乌东战场，很可能俄军的伤亡要远低于乌方。

武器弹药方面的情况对乌军来说也并不乐观。乌克兰军事情报部门的二号领导人斯奇比斯基（Vadym Skibitsky）10日透露，乌军目前日均消耗5000到6000发大口径火炮弹药，其库存的苏制152毫米口径炮弹已经“几乎耗尽”，未来必须依靠北约标准的155毫米榴弹。

如此下去，乌东消耗战正走向不利于乌克兰的方向。半岛电视台13日刊文指出，顿巴斯之战可能成为俄乌冲突走向的决定性因素。倘若俄罗斯在顿巴斯战役中获胜，这将意味着乌克兰不仅失去土地，而且可能失去大部分最有战斗力的军事力量，为俄罗斯占领更多领土铺平道路。而假使俄罗斯在这场战斗中失败，则可能为乌克兰的反攻奠定基础，并可能导致克里姆林宫的政治动荡。

前线军人士气下降

在开战初期，俄军相对低迷的士气一度是国际媒体的一个报道焦点。双方交战相持至今，乌军内部也出现了不少军心动摇的迹象。据英国《独立报》10日报道，一份由西方和乌军情报人员联合撰写的报告显示，在部分交战地区俄乌双方的炮兵火力对比达到了惊人的20比1，在持续不断的炮火轰击下，一些乌军前线部队出现了怯战和放弃战斗位置的现象。

法国《费加罗报》记者近日走访了乌东前线的乌克兰参战部队，发现其中不少士兵都是在2月24日冲突爆发后才应征入伍，仅仅接受了最基本的军事训练。这些动员兵中不乏年龄较大、综合素质并不高的各行业平民。

“我们本来作为国土防御部队被部署在战线后方，主要任务是防御后方城市。但战事紧张后，指挥官将我们30多个人都派到了北顿涅茨克战场。”一名化名为瓦季姆的乌军士兵向法媒讲述道，“这是绝对的噩梦。我们这些人只经过了一天半的正经训练，然后人手一只卡拉什尼科夫步枪，就这么上了战场。对面可都是俄国坦克和重炮。”

在组建国土防御部队之初，乌克兰军方的设想确实如瓦季姆所说，只是希望用这支部队来防守后方的交通要道、后勤节点和城市。然而，随着战况胶着，情况也发生了变化。5月3日，乌克兰政府出台了一项新的法律，授权军事指挥官可以将国土防御部队部署到驻地之外的地区，包括战况激烈的顿巴斯。

瓦季姆所在的这一小队国土防御部队士兵出现数人阵亡后，成功说服直接上级，获得撤退授权。然而结束惊险的旅途，终于到达后方时，这三十多名士兵又被指责放弃战斗岗位，擅自撤退。军官要求他们立即返回前线，否则将面临处罚。仅有数人服从了这道命令，剩下23人都拒绝返回北顿涅茨克。如今，这些人正在与律师接洽，应对军方对他们的追责。

在装备方面，乌军总参谋部也发出了警报，称乌军与俄军进行激烈的炮战，弹药即将耗尽。尼古拉耶夫州州长认为战事已经演变成一场“大炮的战争”。在俄军的优势火炮和远程火力打击下，乌军重装备也遭遇了不小的损失。俄罗斯国防部在13日表示，俄军方使用高精度空基导弹在乌达奇涅火车站附近发射，摧毁了顿巴斯地区的大量武器和军事装备，其中一些属于美欧的援助装备。

乌克兰国防部长列捷尼科夫6月12日在面对《经济学人》采访时呼吁西方加大对乌的军援力度。为使西方听众相信事态的紧急，他还吐露了一些乌军在前线遭遇的困境。

列捷尼科夫坦言每天都有100到200名乌克兰士兵在东乌前线阵亡，在一些交战区域俄军的火力强度甚至达到了乌军的十倍。为此他呼吁西方加紧支援更多的武器装备，特别是各式重型火炮，来帮助逆转俄乌两军的火力对比。

但一些西方军事分析人士和媒体表示担忧乌军对北约制式装备的适应能力。由于乌军长期使用苏式装备，面对操作方式完全不同的北约装备时，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进行针对性训练。然而列捷尼科夫反对这种看法，他告诉英媒记者，“很多乌军士兵在两周内就掌握了西方火炮的使用方法。”他认为，乌克兰军队可以“在一个月内将装备体系切换到北约标准。”

泽连斯基的顾问波多利亚克紧接着在13日对西方开始了新的要价。他在推特上发文表示，为了结束冲突，乌克兰还需要1000门155毫米口径榴弹炮、300门远程火箭炮、500辆坦克、2000辆装甲车和1000架无人机。

但前线乌军传来的消息是，不少乌军士兵由于入伍时间短、训练水平不够，并不能迅速掌握很多北约制式武器的使用要领。“很多士兵参战前的职业背景五花八门，仅仅接受了临时训练，无论如何也难以熟练各种复杂的北约武器的操作，特别是种类多样的反坦克武器，更别说重型武器了。”参战前职业是工人的瓦季姆说。